2008年10月29日星期三

我在州立的五年

【陈俊良 2002年6M班】

我是98 年才从黎明小学转到州立的。 当时的交通对于住在焦赖的家庭, 要每天来回安邦, 是一件很具挑战性的事。 母亲载上载下苦了整整一年, 终于盼到金融风暴过去的那一天, 有能力转到理想中的学校。 就这样, 我和州立相聚。 不只是州立, 也和一班好朋友相聚。

在州立的第一年, 我认识了我的兄弟。 他也是插班生。 两个只有八岁的冬瓜, 成天追来逐去, 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 对于这两个只有八岁的冬瓜来说, 朋友只是玩伴。 一见面就是猜拳决定谁当兵谁当贼, 然后就像充气的皮球到处乱滚, 就像上辈子有不解的仇恨般, 非追到对方不可。

顺顺利利地, 两人考上全班前三名, 他还一次跳六班, 我只跳五班。 就这样, 分班了。 我永远都相信小别胜新欢, 那一年的分离, 反倒拉近了两个小瓜的距离。 当年的小孩极具创意, 不玩兵抓贼, 玩西游记, 因为当年热播的电视剧就是张卫健演的西游记。 两个小瓜率领两班的朋友, 重演前一天的电视剧。 多亏母亲把我生得威猛, 朋友眼中的我一直都是饰演孙悟空的绝佳人选。

四年级那年, 常看香港黑社会的法律战争, 兄弟间的情谊。 还常常传出一句“为朋友两肋插刀”。 当然, 这样的情怀只用说的太没意思了, 行动永远都比言语实际。 同班同学几乎每天下课都会和隔壁班的同学开战, 武器就是大树下捡的果实。 至今我都弄不清出那些果实的名字, 只知道那些青色的果实很硬, 用力丢到身上还真痛。 这样的战争总能引来训导老师的藤鞭, 这时候可以称得上“和法律开战”了。

上了五年级, 听科学老师说校园的篱笆附近种着一种叫“衣纽草”的植物, 带刺, 会像绑书带那样粘在布上面。 听了觉得有趣, 拿去洒在同学的衣服上, 刺得人家背后流血。 还有更精彩的。 五年级的课室位于当时的新楼, 连接着大礼堂, 穿过大礼堂就可以直接到校门口。 于是每天放学都不管校长多次的警告, 在礼堂里面进进出出, 只当礼堂是瞬间的风景。 昏暗的礼堂也变成同学玩鬼屋游戏的最佳地点, 常把在里面扫地的印度阿姨吓得半死。

都说上了六年级的学生都是阎罗王, 要不是有小六检定考试的拉力, 恐怕会让学校翻了天。 当时的复习课真是没日没夜的, 学校的上课时间, 加上老师好心当狗吠的补课, 还有晚上那些灭绝人性的补习。 然而, 看来小六生对未来并没有看得太重, 反倒是家中的老母亲比应届考生还担心, 陈太一有空就打电话给李太问哪里有好的补习中心介绍, 张太有空又打电话问林太磁场是怎么一回事, 好像他们才是考生似的。 小六生则忙着找朋友写纪念册, 印名片到处派, 争取最后的欢乐时光。

听说患老年痴呆症会忘记两分钟前发生的事, 几十年前的记忆却总如昨日般清晰。 我想, 老年痴呆症的我应该会很幸福吧! 因为我有这段回忆—— 我在州立的五年。

没有评论: